第(2/3)页 周琅对皇太子感叹道。 皇太子道:“请父皇明示。” 周琅评价道:“不懂得尊重人,我不求他尊重一个皇帝,但我至少是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,他缺乏对长者的敬意。一个人,没有敬畏之心,不懂的畏惧,是很可怕的。” 皇太子怒道:“竟敢对父皇不敬,孩儿岂能饶他!” 周琅摆摆手:“罢了。请这些各界贤达来,是共商国是的。不要因小失大。你记住一点,跟这种人,可以共事,但永远不要信任他们。他们跟我们不是一路人,你抓了他,充其量是流放,他抓了你,会毫不犹豫的砍头。” 皇太子皱眉:“父皇还是要开议会?” 周琅点头道:“大势所趋。压制得了一时,压制不了一世。你记住,你将来是皇帝,皇帝就是皇帝,不是官,也不是民。你既不要被官员左右,也不要被民众左右。开不开议会,对皇帝来说并不重要。一个皇帝有没有权力,不是看他重不重视权力,而是看权力是否需要一个皇帝来表现。如果你被官员左右,你就是官员之首,你如果被民众左右,你就是万民之首。如果你不选边站,你才是皇帝。建立一个运行良好的议会,来监督百官,未必是坏事,但如果选择对抗,就等于是替官员们做了替死鬼,所有的民怨都冲向皇帝了。” 皇太子思索了一番:“可是他们还要制宪法。岂有用法来管天子的道理。” 周琅叹道:“这不重要!天子毕竟是人,就算权力无穷,还得受人力所限。由法律来限制,也不过是一个程序。议会宪政最大的问题是,官僚和议会的斗争。你不要夹在其中,而应该从中平衡。你夹在其中,就成了其中一方的帮手,你只有维持平衡,你的权力,才能够稳固。” 皇太子叹道:“孩儿明白了。可是内阁不会同意的。” 周琅道:“内阁不同意,就换一个内阁。现在皇帝还是说了算的,真等皇帝说了不算了,一切就晚了。可惜工会的领袖不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。也难怪,在中国,不顾一切为底层发声的人,都不太可能是油滑之人。这种人过刚易折,太好斗,很多事情都会搞僵。其实反而容易控制,因为他要做什么,很容易判断。内阁的话,都是你提拔上来的,尽量安抚一下,如果安抚不成,也只能换了。” 皇太子道:“孩儿尽力!只是非要开议会制宪法吗?我们如今国势日盛,尚不到变法的地步!那些工会也不过是疥癣之痒,一群跳梁小丑而已。” 周琅道:“这不一样,大争之世,我们乱不起!俄国人连续两次大战,总是后方变乱。如果我们前线数百万大军苦战之时,后方内乱,后果不堪设想。内部不稳,不敢全力出击。这是大患。” 皇太子继续道:“怕他们作甚,大不了都抓了,送去非洲。抓他几万人,看谁还敢有反意!” 周琅摇头道:“靠杀是止不住的。还是你出生那年,我在城市中开了教禁,结果连我自己都大吃一惊。我怎么也想不到,明朝时候洋人在上海建立的天主堂,竟然一直传到了现在,教禁一开,他们公开活动,竟有数万人之多。更有甚者,马嘎尔尼见乾隆的时候,有几个甘肃人竟然能够去意大利修道。满清禁教之严格,动辄抄家灭族,也屡禁不止。所以我知道,有些事情,禁是禁不住的!” 皇太子叹道:“这些年也抓了不少工会之人,确实屡禁不止。他们总在秘密活动。” 周琅点头道:“你明白这些就好。与其让他们秘密活动,反倒不如让他们站在前台,这样更加容易约束。怕就怕他们不服约束,他们想要的是比皇帝还大的权力,这就糟了!” 皇太子怒道:“他们敢!” 第(2/3)页